局部信用风险备受瞩目。
尽管疫情目前尚不至于造成全局性的金融危机,但局部信用风险备受瞩目。波音公司的CDS(信用违约互换)飙升,超过20%的违约率甚至超过金融危机时期的水平。
世界三大信用评级公司之一的标准普尔公司近日下调了对波音的主体评级,从“A”连降两个子级至“BBB”,离垃圾债评级“BBB-”仅一步之遥。标普表示,下调受到两大因素影响:一是737Max系列的复飞许可遥遥无期,已从1月起停工;二是全球疫情蔓延可能造成航空公司波音飞机的订单延期或取消,从而对波音公司造成的进一步现金流损失。
事实上,波音应该是整个行业困境的一个缩影。波音作为航空业的上游企业,在此前737Max系列停飞的重创之后,再度陷入艰难境地。不仅债券大跌,在美股两周多的大跌中,波音数次领跌。截至北京时间3月19日凌晨收盘,其股价已降至101.89美元/股,单日降幅17.92%,离2月12日的高点已下跌超70%。
波音现金流趋紧
在标普之前,穆迪也曾在2月1日将波音及其资本公司高级无抵押债务信用评级从“A3”降至“Baa1”,为投资中最低一档,距离垃圾债还有3档。
原本由于737Max系列的停飞停产,波音公司未来两年的现金流将远低于原来的预期,信贷状况比也会比此前预计的更加严重。由于新冠疫情使全球客运削减,更多航空公司可能延迟付款,这更进一步加剧了波音现金流的紧张。
标普称,如果未来12~24个月内,波音737Max复飞认证进一步推迟,导致737Max交付受阻,被迫向上下游公司支付更高额的补偿金,或是其企业运作现金流因疫情或其他因素加剧紧张,标普对波音的评级还可能再次降低。
当前,标普预测波音2020年的现金流出约110亿~120美元,2021年进账在130亿~140美元区间,而此前的预测则分别是20亿美和22亿美元的净流入。预测的变化主要是基于2021前737Max交货前预付款的缺位,对航空公司更高的前期现金补偿,生产停滞导致的额外现金支出(包括对供应商的现金支持),以及737Max系列生产率和交付减少的预期。
此外,标普预期2020年波音的债务水平会更高,资产负债表高峰可能多达460亿美元,包括旗下巴西航空工业公司的负债,2021年经营的恢复状况也会更加疲软。
对于波音公司的流动性评估,标普将其从“足够”水平进行下调。在2019年末,波音拥有100亿美元现金,96亿美元循环信贷额度以及61亿美元的未清偿商业票据。波音目前已经停止了股票回购,并采取其他一些手段节约现金流,但其每年需支付的46亿股息依旧维持不变。
2020年2月,波音申请提取了2022年到期的138亿美元的提款期贷款,以提供更多的流动性。标普认为,波音公司由于担心疫情可能对资本和银行市场造成干扰,因此完全提取出这笔贷款,足以弥补今年波音的大量现金流出。但尽管如此,波音可能还将寻求额外的融资以维持约80亿至90亿美元现金流。
此前,债券市场一直对陷入困境的波音公司保持冷静,但当前债市也已经拉响警报。
波音的债务违约保护成本——五年期CDS息差在周三就已经扩大到490个基点(bp),较上个月的60bp飙升近736%,几乎是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的最高水平。这意味着波音未来五年发生债务违约概率已经超过20%。
国际知名航空业智库亚太航空中心(CAPA)认为,公共卫生事件将使得一些航空公司会在5月底之前破产,有些已经陷入技术性破产境地,至少出现了实质性的债务违约。
至目前,停飞Max系列飞机造成的损失已超过180亿美元,如果复飞认证比现有预测再次延迟,航空公司可能会要求波音赔偿额外的损失,同时若Max生产线停产时间延长或是恢复速率不及预期,波音的生产损失将进一步加剧。
疫情蔓延重创航空业
波音困局只是整个航空业的缩影。
目前,新冠疫情已经快速传播到了全世界超过125个国家。多个欧洲国家已经采取了强势措施限制旅行,美国也已限制14天内去过欧洲国家的非美公民进入美国。
标普认为这次新冠疫情大流行会对全球航空客运造成打击。即便疫情得到控制,旅客信心的恢复也会耗时更久一些。
当前标普公司的预测是,2020年全球航空客运会在2019年基础上下降20%~30%,直到2022~2023年度才能完全恢复。当然,随着疫情的不断发展变化,这一预测也依然有很高的不确定性。
在疫情之外,全球经济增长还遇到了不稳定市场和不断增长的信贷压力打击,呈快速下降趋势。标普的全球经济学家预测,今年会经历全球经济衰退,2020年全球GDP增长仅在1%~1.5%左右,这当然会影响到全球航空客运产业。